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肝肠似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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肝肠似石

肝肠似石

 

【晋舒】《不悔》

Warning:全文6k+,时间线在子舒离开天窗前,双箭头,人物ooc属于我,结局是他们的。


二月廿二,适逢休沐,按照天窗的规矩,这天没有任务的人都可以拿着碟子去毕叔那里告假。出去喝酒,打球,踏青,找相熟的厮混,哪怕蒙着被子睡上一天一夜都没人过问。但是今日,天窗上下的氛围却格外不同,大家默不作声,鸦雀无声,愣是没有人想起来这一遭。


周子舒坐在高台之上,面无表情的看着底下擂台上正在比武的两个人。新一批的暗卫只剩下最后十个人,就在今日,他们将两两对抗,直到逐出前三名。而拔得头彩的,将有机会向天窗中的任何一个人挑战。如若赢了,则按照规则,自动顶替他的位置。


台下这个穿着藏蓝短衫的男子,方脸,浓眉,生的五大三粗,使得一双青铜锏,力大无穷,有气拔山河之势。对面那个明显居于下风,嘴角已经有血迹,估计刚才那招“燕子春风”是硬撑着头皮接下来的,内里筋脉断裂,已然是不中用了。


周子舒没有等比完,就直接站起来,宣布了结果。那短衫男子,激战正酣,不肯停手,仍旧要将那人往死里打。


周子舒正要上前制止,旁边的晋王忽然出了声,他目光看着台下,但是话是对着周子舒说的,“还没分出胜负,怎么就比完了。”


他平常是不来这种场合的,一群大老爷们臭气熏天,比武这种事情往往又是鲜血淋漓,他不想污了自己的眼睛。但是段鹏举告诉他,周子舒因着秦九霄之死,近来渐少主事,底下人不满,竟有人想取而代之。


晋王笑得段鹏举心里发慌,他不知道自己的话能信几分,可是眼瞧着周子舒受伤之后,一直没有出手,他心里按耐不住,想着是,如果有人能在晋王面前,亲手击败了他或者干脆杀了他,晋王就算再宠信周子舒,也不会置他亲手立下的规矩不管。


周子舒没有想到晋王会来,也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说话,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回些什么。


晋王穿着五爪金龙的黯纹绣袍,他端着一杯茶,轻轻吹开浮沫,小口的啜饮。


段鹏举适时的上前一步,他行了礼,小声地说,“王爷,首领的意思毕竟是一条人命,点到为止就好。”


晋王没有看他,只是放下茶杯,转过头去望着周子舒说,“是吗,子舒,你何时变得如此心慈手软了。”


周子舒直愣愣的站着,他故意避开晋王的目光,只是沉着声音说,“我没有。”


擂台上那藏蓝短衫男子,最后一招直逼他胸口,对面的人吐出一口血,没过多久就直接咽了气。很快就有人上来将尸体给拖走了。周子舒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,只晓得看样貌不过才十六七岁的少年,和自己创立天窗的年纪相差无几。


他颓然,坐下,手搭在腿上。


晋王看了他一眼,竟然看出来一点悲伤。


短衫男子,耻高气昂的朝着高台上一指,“在下不才赢了,还请周大人指教一番!”


围观的侍卫纷纷一惊,笑他不自量力,周子舒是谁,那是创立天窗之人,是明枪暗箭里一路厮杀过来的人,他竟然也敢妄图挑战。


晋王笑着摇头,他手撑在桌子上,摸着手上的扳指,道,“子舒,你看看,老虎不发威,还真当你这天窗首领是吃素的。”


周子舒说,“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,属下只能遵命。”


他脚尖一点,踏过栏杆,人若翩鸿,轻轻扬扬的就落在了擂台之上。上一次任务至今已经有半年之久,众人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白衣剑出鞘的样子,于是纷纷敛神屏气,想一睹神兵。


周子舒唰的抽剑,他那一双腕子绵柔无骨,白衣剑更是光滑似水,整个动作又轻又快,就像是将腰间的白玉带解开了一样。


晋王挪不开眼睛,他感慨,“子舒毕竟是子舒。”


话里亲昵之意显露无遗,段鹏举听的心里不是滋味,他冲着台下短衫男子使了一个颜色,那人将双锏握在手里,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。


如果说此人的招数是快、狠,准,那么周子舒的剑则像是四面不透的墙,将他的路处处堵死。他对了十招就知道自己不是周子舒的对手,且不说白衣剑缠绵如丝,似断不断,完全无法预料使出去的力会在哪里反过来,就是周子舒这招“婵娟一剑”,人立于原地,将内力灌输小臂,聚于指尖,剑争鸣作响,他人剑合一,衣袂翩跹,似云破月影一般刺了过来。


短衫男子目不暇接招架不住,等反应过来,人已经飞出几丈,撑在地上呕出一口血来。


周子舒长剑直指其咽喉,冷冷淡淡的问他,“刚才我都说停了,你为什么不住手。”


男子面露狰狞,“你没听到晋王说的吗,不到最后一刻怎么才叫分出胜负。”


这话说的蹊跷,周子舒刚察觉不对,就见那人脸色一变,就青铜锏里射出一枚飞镖,往楼台上晋王的方向射过去。


周子舒心里一惊,立马回身,白衣剑脱手往台上掷过去。等他飞至半空,那人从后面突袭,青铜锏直冲周子舒后背。


段鹏举见时机已到,立马护住晋王,大喝一声,“周首领意图谋反,还不护驾!”


场上府兵立马拔刀,将晋王团团护住。晋王看见那贼子偷袭,指着子舒说,“小心!”


周子舒将剑扔出去挡镖的那一刻,没有想到这人还留了一手。他的伤还没有愈合,刚才一战已经动了内力,现在气海翻涌,已经有反噬之相。听到这声,立马侧身,拼劲全力一掌打在那人天灵盖上。


那人眼睛一白,双腿往地上一跪,地板被周子舒这一掌生生震碎。胆小的人甚至闭上了眼睛不敢看。


虽然贼子伏诛,但周子舒还是没有躲开攻击,青铜锏擦着他手臂而过,衣服上很快渗了一层血。


晋王缓过神来,忙令人下去查看,“都是死的吗,没看到有人暗算本王,周首领护驾有功,还不速去请御医过来一看!”


周子舒捡起地上的白衣剑,半跪着,脸上看不出一丝疼痛之色。他请罪,“臣失职,还请王爷恕罪。”


晋王想上前看他伤的怎么样,脚步停住,最后张了张口,又想说些什么,可是一片慌乱,眼下人多口杂,只好按耐住,甩甩袖子说,“这件事给本王彻查到底,我到要看看有谁敢在天窗的地盘对本王动手!”


院子里跪了乌泱泱的一群人,等到晋王走了,韩英第一个上来扶住他,神色焦急,说,“庄主,可要紧。”


周子舒嘴唇开始变白,他看了一眼晋王离开的背影,轿撵浩浩汤汤,像蚁群一样缓缓移动到这座城的中心去了。


他捂着手臂说,“无碍。”


重明苑是周子舒的寝殿,夜里韩英不放心,一直守在门外,说是有什么事叫自己一声就成。周子舒赶了好几次,才将人赶走,等到要吹灯睡了,外面又有侍卫打着灯笼,领着一个内侍过来。


张公公是晋王身边的老人,从还是皇子的时候就一直在身边伺候着的,底下的人都是要巴结的。周子舒认得他,请他进来坐坐,他只推辞,“小的奉晋王之名,给大人来送金疮药。”“这是南疆一族进贡的宝药,一帖清创,一帖外敷,三日就差不多可痊愈了。”


周子舒接了药,“替臣谢过王爷。”


张公公这会倒不着急走了,他看了一眼四周,压着声音说,“王爷他担心您,首领还要多加保重。”说着,就递过来一张纸条,上面是晋王手书一行,写着“为问杜鹃,汝胡不归。”


周子舒一眼就看懂了,晋王这是在教他,前尘往事都放下,九霄的死也放下,然后回到他的身边去。


他穿着里衣,白色衬托的他越发虚弱,夜风一吹,有些冷。他回房,将纸条折好,放在灯上点了。


二月廿四,行清节。上到王公贵族,下到平民百姓,这天都是要踏青出行。晋王作为天潢贵胄这天反而轻松不了,天子身体微恙,原本相国寺祈福一事,便只能交给晋王。


晋王也不喜欢这种繁琐的礼节,虽然张公公耐心劝着,晋王仍旧被这繁重的衣冠压的喘不过气来。他皱着眉,又一个新的婢女过来给他系腰带,他问,“子舒的伤好了吗,怎么这几日都没见他。”


张公公道,“王爷放心吧,昨个儿奴婢遣人去看过了,大人恢复的差不多。”


“今日随行的统领是哪位?”


“是段大人。”


晋王哼了一声,那日比武的事情他前后一想,早就知道是这厮捣的鬼。算计到他的头上,他有的是手段让人生不如死,可是留着这个人他才能平衡天窗的势力。


至于现在,他想都不想,说,“去唤子舒来伴驾。”


晋王的车撵按照规制,先是由仪仗队十六人在前面开路,两侧有婢女八名,府兵和金吾卫各二十。周子舒单人单骑,走在晋王的轿子前面。


晋王出了府,上马车要踩梯子,张公公扶着,晋王却看见旁边的周子舒,他说,“子舒,你来帮本王一把。”


周子舒抬眸,原本古井无波的脸色终于稍稍松动,他想这大庭广众,实在是不合规矩。可是晋王不动,他就弯着腰在那里等着他,手朝着自己伸过来。


周子舒腰挺的笔直,两人僵持了一阵,最后还是走过去了。


晋王搭着他的手臂,嘴角噙着笑,直到发觉这人近些日子又瘦了些,他叹气,“你还是不听话。”


周子舒没有说话,他沉默的就像是一具傀儡,听得懂指挥,但是却没有感情。等到晋王上了马车,然后回到人群里,干净利落的踩着马蹬,一跃上了马。


相国寺今日就有官兵把守,寻常人进不去。晋王一行,到了以后先歇息整顿了一番,这才在巳时,敲了福祚钟,上了香。


周子舒就在外面看着晋王,一时半会儿估计这套流程走不完。他随意走走,看见一棵菩提树下,有一个僧人正在念经。他闭着眼睛,手却翻着经书,有一只蚂蚁就在他的手背上爬,他也坐如松竹,不喜不悲。


周子舒没有出声打扰,绕道去了后殿。寺宇里大佛小佛成千上百,皆是庄严法相,慈眉善目的俯瞰众生。


周子舒走叉了路,竟然有些走不出去,负责供奉往生牌位的一个主持见到他便念了一声阿弥陀佛。


周子舒还了一礼,那僧人说,“施主,此地是佛门重地,供奉的都是行善积德之人,你一身血债,不可冲撞。”


周子舒眼皮一动,他看了一眼这密密麻麻的牌位,敬意,惧意,悔意,怨意,一瞬间都涌上心头。他原本还想给九霄供奉一盏,如今看他,倒是自己不配。


他默然,双手合十,鞠了一躬,准备离开。


晋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,他看着周子舒僵直的身体,上前一步就拉住了他的手,然后对着主持居高临下的说,“佛不渡人,当自渡之。”


那主持虽然认不得晋王,但是今天这么大的排场说话又如此骄矜自傲的除了那位又能是谁。他转着佛珠,没有再拦着,只是卷着经书直接走了,干脆眼不见为净。


周子舒想把手收回,晋王却先松开,他从灯前一排一排的过,忽然说,“这地方不错,给九霄也点上吧。”


周子舒一噎,一番话在喉头打转,最后还是咽了下去。


晋王都要他忘了九霄的事情,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提起来要给九霄立牌位。说来说去,不过试探二字。


他心里刺痛,不可遏制的想自己到底错在了哪一步,是把九霄带了出来,却没能把他带回去。还是把晋王当成了君,自己又没能做到臣子的本分。


他闭眼,胸腔郁结着一口气,说,“我去看看马车准备的怎么样了。”


晋王满意周子舒的表现,他说去吧,就自己一个人转了转。张公公这会儿过来催晋王下山,说宫里设了宴,不可耽误了时辰。


晋王不紧不慢的看着正中间的金箔塑身手持宝珠锡杖的佛像,说,“听说相国寺祈福特别灵验,刚才告祭天地的时候还没有许愿,不知道这里的菩萨管不管。”


张公公还能说什么,连忙道,“只要是王爷求的,必然会实现。”


晋王笑,大袖一挥,说,“好,那我暂时也别无所求。”他忽然想到刚刚搭着周子舒的小臂,发现宽大的衣服之下,人瘦的差点只剩一把嶙峋的骨头,摸着硌手,又想到他骑马的时候换了另外一只手,想来说伤口好的差不多都是骗人的。


晋王脸上露出一丝怜惜,他说,“那就希望子舒以后少受点伤吧。”


张公公抿着嘴笑,却不多言。


周子舒没有进宫,他刚回到重明苑,就见韩英在他的房门外等着,“庄主,这是我找人寻的药,对你的伤口帮助。”


周子舒说,“只是皮外伤,不必担心。”


韩英眉心蹙起,“您就让我帮您看看吧。”


周子舒瞪了他一眼,“你是神仙还是菩萨,看一眼就能肉白骨生死人?赶紧回去,别耽误我练功。”


韩英没走,周子舒也管不得,他立马关上房门,他筋脉之处黑气涌动,今天原本是要调息打坐的,晋王临时唤他随驾,只好先用内力和金针镇压住了。这会儿时效过了,冷汗出了一身,如果不是强撑着,怕是从马背上就要跌下来。


韩英听到声响,几乎是要立马破门而入,可是他知道周子舒的脾气,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,什么都帮不了他。最后他只是把药瓶当下,隔着门对周子舒说,“庄主,天窗的兄弟们,我韩英在一日便会看护一日,你尽可放心。”


周子舒坐在塌上运功,他眼睛闭着,鬓角,脖子里是涔涔的汗珠,他动不得,听到这话,也只是淡淡的了一句,“回去吧。”


宫中设宴,晋王坐着,纵然大厅之上环佩叮当,轻歌曼舞,瞧过去个个出尘落拓,可是也觉得没有意思。


他不喜欢靡靡之音,不喜欢杨柳细腰,他享受的是万事万物都掌控在自己手心里的感觉,要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利,是四海九州的臣服,是那个心高气傲志坚性忍的人,是他的婵娟剑和玲珑心都归自己所有。


晋王托词不胜酒力,便早早回府。张公公要跟着,他摆摆手,说,“我去看看他。”


走到院子里,却见韩英在门口守着。韩英看到晋王有点诧异,连忙下跪,声音不轻不重的,“参见王爷。”


晋王走近,板着脸,问,“子舒人呢。”


韩英惶恐,头低着,“首领已经歇下了。”


晋王冷笑,刚要发难,就见门从里面推开。周子舒披着一层薄薄的外衫,发髻解了,青丝如瀑随意的垂在胸前。此刻月色皎洁,莹莹润润的光辉照的他眉目舒朗,整个人都柔软脆弱了不少。


韩英被晋王叱退,周子舒说,“王爷深夜来此,不知有何要事。”


晋王却没有说话,他拉着周子舒关上了门,又把人拉进了怀里,然后凑上去开始吻他。


晋王向来是霸道的,但是对于周子舒,他却是循循善诱的,至少在最开始的时候是这样,他喜欢一寸一寸的掠夺,像一条蟒蛇一样用呼吸缠住他的四肢百骸,看着他战栗,看着他进退不得,直到被吞入腹里。


周子舒没有抗拒,他很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甚至想起来自己刚刚吐过血,嘴里或许还有血沫,他怕晋王察觉,于是趁着他动情的时候,反客为主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。


晋王吃痛的皱了一下眉毛,他停下来,捏住周子舒的脖子,一只手把他的头发捋到背后。两人对视着,晋王的目光里是迫切,周子舒则是眷恋。他想,这是最后一次了。


这个时候一句话都是多余的,他们坦诚相对,心有灵犀,互相为对方解了衣袍,然后跌坐在红尘的私欲里。


晋王抱着周子舒,他感觉自己只有在这里才能勉强的放松下来。天下谁人都是不可信的,段鹏举是,韩英是,可是子舒不同。子舒是他的亲人,是可以共苦,将来也要和他同甘的人。


他卷着周子舒的头发,有一下没一下的,然后忽然看见了周子舒肩膀上的伤。他记得那个时候明明是伤在了小臂,怎么会在接近胸口的地方有这么大一道疤痕。


没有点灯,月华如水,透着窗户照进来。晋王伸手去摸那道伤疤,周子舒没有躲,他只是抓住晋王的手,然后又按住他的手放下了。


他面色凝重,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,“子舒,你身上究竟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伤。”


周子舒咧着嘴唇浅浅一笑,他坐起来,将衣服穿好,他说,“王爷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。”


他高高在上,视人命如草芥,怎么会知道他手中的这把利刃已经开始疲了,倦了,萌生了退意。


现在已经是第四个月,按理今日他要再给自己打一根钉子的,可是在相国寺,往生牌位前,那会儿他没走远,习武之人耳力又是极好,自然听到了晋王许的愿,他说自己暂时也没有别的可求,就希望子舒少受些伤吧。


你我皆是罪孽深重之人,神佛怎么会渡,自己又如何渡。


周子舒回房调息的时候就在想,罢了,第二根钉子就往后拖延一日,至少成全他今日所求。


晋王看见他不说话,从背后抱住他,说,“子舒,上次让人带给你字条收到了吗。”


温存过后,他又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晋王,他来要答案,要周子舒像今天扶他上马车一样告诉他,他会忘掉九霄,会专心致志的做回从前杀伐果断的周子舒。


晋王醉心权欲,可也是文韬武略,一手字写的极其漂亮。他给周子舒的大多是密函,名单,任务,只有极少的时候才会让张公公捎来一些话。


周子舒的记忆里就两次,一次“看曹瞒事业,雀台夜月。”一次,“为问杜鹃,汝胡不归。”要么讲他的宏图壮志,要么挽留质问,关于情字,从来没有。


他推开晋王,眸子像一汪湖水,“时候不早了,王爷明天还要早朝,还请回吧。”


晋王从来也不是体贴缱绻的情郎,听到此话,也只是说,“本王知道了。”


周子舒送他出去,外面有巡逻的侍卫,火把一扫而过,周子舒苍白的脸竟然也有了片刻茸茸的光。


晋王回头,看见他的周子舒站在光里,有些动容,可是张公公已经派人来请,他那想放纵自己在此过夜的心思,也就一瞬而起,一瞬而灭了。


韩英从角落里走过来,他给周子舒披上了一件衣服。周子舒站在廊下,看见屋檐下挂着的牌匾,上面刻着的“重明苑”也是当年晋王赐他这座院子时候亲手所书。


“待到海清河晏,天下一统,子舒你也不必做这天窗首领。”


“孤王要你,封侯拜相,永沐天光。”


重明,重明,周子舒念着这几个字,忽然明白了什么。他茫然四顾,眼睛湿了,却是讥讽一笑,他的温柔他的脆弱化为齑粉,此刻他又成了那个一腔孤勇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少年郎。


他说晚了。


但是他不后悔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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